落水狗

犯罪片美国1992

主演:哈威·凯特尔,蒂姆·罗斯,迈克尔·马德森,克里斯·潘,史蒂夫·布西密,昆汀·塔伦蒂诺

导演:昆汀·塔伦蒂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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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4 12:18

详细剧情

黑帮老大乔·卡伯特(劳伦斯·蒂尔尼 饰)和他的儿子“好家伙”艾迪(克里斯·佩恩 饰)召集了六名强盗,准备到珠宝店抢劫一批天然钻石。这六个人彼此各不相识,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无从得知。乔为了保持机密,以颜色作为代号分别给六人起名为白先生(哈维·凯特尔 饰)、橙先生(蒂姆·罗思 饰)、金先生(迈克尔·马德森 饰)、粉先生(史蒂夫·布斯塞米 饰)、棕先生和蓝先生,并规定他们之间不能透露任何私事。   抢劫时,六人中了警察的埋伏,蓝先生和棕先生当场死亡。白先生带着身受重伤的橙先生回到预定的聚集地——一个仓库。一会儿,粉先生、“好家伙”艾迪和金先生也来到这里,并活捉了一名警察。几人回忆案发时的情景,得出结论,六人中必定有人向警察告密。为了揪出告密者,大家审问拷打那个警察,仍然无法得知事实真相。本就互不了解的几个人,开始互相猜忌,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长篇影评

 1 ) 解读昆汀

当我尽量地平静敲下“解读昆汀”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的这一篇文字,必将成为无数平庸滥俗的关于昆汀的评论中的一篇。有了这样的自知之明,我也就有了写下去的勇气,如果有谁骂我胡说八道,我也可以大言不惭地回答说“我是站在俗人的肩膀上”。
  昆汀塔伦提诺,这个在无数影迷心中无法替代的名字,这个29岁就响誉全世界的重量导演,感觉所有对他的评论都是苍白的,不管是热情扬溢的倾慕,还是毫不留情的抨击。而他,永远都是那一脸坏笑,或目空一切,要走进他,该是多么困难。想用文字对他说点什么,是多么愚蠢。
  1992年,只有29岁的昆汀,拿着他的处女作《落水狗》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上引起了世界性的反响。有人评论说,他以他独特的黑色幽默与暴力美学确定了他在电影界无法动摇的地位。我当然一样,为他的黑色幽默与暴力美学而倾倒,但是,我自认为我并没有专业底蕴来评论昆汀的这两项。我看完《落水狗》,头脑中马上反映出来的竟是杜琪峰的老电影《枪火》。我因此而陷入了困境,《枪火》是我看过的最干净的电影,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对白中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找不出,《枪火》给我的震撼是难以名状的。然而,这一次《落水狗》又一次给了我这样的感受,我不明白为什么?两种如此不同的风格,为什么会历史性地走向吻合?《枪火》如此干净,《落水狗》如此冗长,《枪火》如此寡言沉默,而《落水狗》如此喋喋不休。我在万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灵光闪出一个词——纯粹。也许我找对了,也许《枪火》与《落水狗》给我的震憾都是都是来自于它们的纯粹。《落水狗》中那一票抢劫珠宝行的劫匪,他们给我的纯粹感就像是他们就在我们生活的周围,在我们的咖啡馆讨论着《感觉像处女》这首歌,在我们旁边为了一块钱小费而争论不休,如此真切。他们的生活像白开水,就是那一次抢劫,如果没有意外,我想他们第二天还会出现在那个咖啡馆,喋喋不休,说着《感觉像处女》和小费,或者类似的别的。我在开篇就急于特意说《落水狗》,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好像震憾真的是一件难以名状的自我痴狂、傻冒、歇斯底里。
  说昆汀,如果不说他的叙事手法,那跟没说差不多了多少。我在思索,怎样来形容昆汀的叙事。非线性?倒插混乱?无故跳跃?算了,都不合适,直接叫“诡异”吧,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词穷过。昆汀诡异的叙事,在《低俗小说》中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1994年,注定要成为昆汀匪夷所思的一年,这个才三十出头的青轻人,怎么就在戛纳击败了波兰导演基斯洛夫斯基?我在很多年后,再去看基斯洛夫斯基的《红》,都难以置信,偏爱文艺的法国人怎么会在那一年看上了昆汀的《低俗小说》。《低俗小说》诡异的叙事手法我相信让很多影迷坚定了他们对昆汀的如痴如狂,当然,也让很多人看了半小时直接放弃或者睡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个评论人说《低俗小说》甚比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笔者浅薄,这两件我都深爱的作品,实在是没有找出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如果硬要这样比较,我更愿意将《低俗小说》比作杜拉斯的《情人》。它们都像“墙上的斑点”那样让人灵魂出窍,却总是在叙事的过程中达到命运的偶遇,所以,整个电影就是一些点,一些命运偶遇的点,而没有命运延绵的线条,把点连成线,昆汀将这项工作直接抛给了观众。在观看的过看中,我总是为这些点的出现而感动,而去回到当初昆汀出发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承认看完给人是一塌糊涂的感觉。我要插一句的是《低俗小说》中几个让我莫名感动的片段,约翰跳舞那一段有让人窒息的美,还有塞缪尔领悟到神旨决定浪子回头那一段让人产生强烈愿望,有一股一同与他回到明净的世界的冲动,还有威斯利目睹了对手被SM后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惺惺相惜,两个硬汉的握手言和也给了我们一种另类的美感。再回到叙事,非线性的风格在很多电影人那里都有过,像冈萨雷斯的《巴别塔》和保罗哈吉斯的《撞车》也是这种叙事的典型代表,无疑这两部也是在世界电影史册里将会留名的经典之作,但从叙事的角度讲,不得不说他们离昆汀差得太远了,甚至可以说,没有人能做到昆汀那样出色。
  有很多评论人都企图从昆汀的电影里找一些高深莫测、严肃高尚的主题,这必将是要失望的。大多数电影都在跟我们讲故事,而有少数电影是在告诉你怎么讲故事,昆汀的电影就属于后者,如果你执意要去理清梗概、升华主题,都将成为可笑的无聊。像《死亡证据》这样的电影,你说主题是什么,性心理变态?女权主义?随便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将这些主题扣在昆汀的头上,那他的电影连三流都排不上,就是看起来关于二战的严肃的《无耻混蛋》也不要企图去作这种价值追求,这与战争无关,与历史无关,这只是昆汀想塑造的人物形象在那个时代的荒缪表演。所以不要说他不尊重历史,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说历史,也不要说他的电影结尾收不住,没有呼应,因为昆汀,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哪里要停下来。就像《杀出个黎明》(昆汀是编剧,主演,副导),电影前后两部分的跳跃,你又要定义它是警匪片还是鬼片?我觉得电影是昆汀在追求的一种感觉,只是在表达一种荒缪的生命观念。就像在《杀出个黎明》中昆汀在穿越边境时面临着被警察抓捕的危险也要大声强调“我没疯”。生命实在是很荒缪,最相信的人偏偏是警察的卧底(《落水狗》),不断背着《圣经》的人偏偏是个残酷的杀手(《底俗小说》),最强悍的杀手偏偏死于几个弱女子的乱棒之下(《死亡证据》)……还有什么比生命更荒缪的吗?人们说这是黑色幽默,应该算得上恰如其分,生命的底色不就是黑色吗?笑过之后,剩下一腔苍凉。不过那些以“昆汀塔伦提诺,这位优秀的喜剧导演”开头的文章,在此作严重鄙视。
  我和你,以及他们,唯一的共性就是我们在一同演绎荒缪。昆汀塔伦提诺如是说。

 2 ) 《水库狗》电影剧本

《水库狗》电影剧本

文/[美国]昆·塔伦蒂诺
译/奚虞

1.内景 “鲍勃大叔饼屋” 晨
八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吃早餐。他们是“白色先生”、“粉红色先生”、“蓝色先生”、“金色先生”、“橙色先生”、“棕色先生”、“好小子”埃迪·卡勃特和大老板乔·卡勃特。多数人刚刚吃完饭,正在边品尝咖啡边闲聊。乔在翻看一个小小的通讯录。粉红色先生正在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关于麦当娜的故事。
粉红色先生:《犹如处女》这首歌说的是一个女孩干了一个大生殖器的家伙。整首歌完全是一个关于大生殖器的隐喻。
蓝色先生:不,不是的。它唱的是一个女孩非常愿意而且她已经干过好几回了。后来她遇上了某个真正动心的……
粉红色先生:……哦……哦……出了格林湾,向旅游者去说这套废话吧。
乔(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通讯录):托比……托比是他妈的谁?托比……托比……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粉红色先生:讲的根本不是什么一个好姑娘遇见了一个动了心的小伙子。《真正的蓝色》唱的是什么,这一点现在能完全肯定了吧,没有争议了吧。
橙色先生:《真正的蓝色》是哪一首?
“好小子”埃迪:你记不得《真正的蓝色》了?那是他妈的麦当娜红得发紫的一首歌。他妈的,我虽然没听懂那首《通俗之最》,可我至少听说过《真正的蓝色》。
橙色先生:听着,笨蛋,我没说没听说过这首歌。我是在问这首歌到底怎么样?原谅我不是全世界最热心的麦当娜歌迷。
棕色先生:我讨厌麦当娜。
蓝色先生:我喜欢她刚出道时的歌。你们知道,就是《幸运之星》、《边界线》——可是当她一进入《爸爸不要说教》阶段,不管你们认为有没有歌,反正我再不听她的了。
粉红色先生:嘿,去他妈的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吧。我是要说明一个问题。你们快把我的思路搅乱了。
乔:哦操,托比是那个中国小姑娘。
白色先生:怎么回事?
乔:我从自己当小玩闹的时候不常穿的一件上衣口袋中找到了这个旧通讯录。托比是怎么回事?他妈的她姓什么来着?
粉红色先生:我说到哪儿了?
橙色先生:你说《真正的蓝色》唱的是一个好姑娘遇到了一个动了心的小伙子,可《犹如处女》却是对大生殖器的隐喻。
粉红色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们《犹如处女》唱的是什么。它唱的是某个成了性机器的淫妇。我的意思是说从早到晚,早晨、白天、夜里、下午、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生殖器。
蓝色先生:一共是多少个生殖器?
白色先生:好多。
粉红色先生:后来有一天她遇见了他妈的约翰·霍尔姆斯。就是这么回事,哇小子。他妈的这个家伙就像是《胜利大逃亡》中的查尔斯·布伦森。他在打洞。此时她真的棋逢对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痛。
乔:周?托比·周?不是。
粉红色先生:那玩意儿伤人。它伤着她了。其实是不应该伤人的。她那东西到了这时候本应该不亦乐乎,可是当这一回那小子使她痛不欲生,就像是初次。这种痛苦使一台性交机器想起了处女是什么样子。因此,《犹如处女》。
众人笑。
乔:王?
粉红色先生:去你的,没错(英语“王”(Wong)和“错”(Wrong)谐音。——译者)。我说得没错!你他妈的知道个屁?你还在听“杰里操瓦尔”呢。
乔:不是错,笨蛋。是王!你明白,是中国人的姓。
白色先生一把从乔手中夺过那本通讯录。二人夺来夺去,可是并没有真正动火。
白色先生:把他妈的这东西给我。
乔: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把通讯录还给我!
白色先生:我他妈的听腻了,乔。等我们走的时候再给你。
乔:你是什么意思,等我们走的时候再给我?现在就还给我。
白色先生:已经整整十五分钟了,你一直在唠叨这些名字。“托比……托比……托比……托比·王……托比·王……托比·张……他妈的查理·陈。”我右耳朵刚刚听进去麦当娜的大生殖器,左耳朵又来了个什么托比·嘉普。
乔:你想听什么?
白色先生:等你急疯了,我什么都想听。
乔:把通讯录还给我。
白色先生:那你就把它收起来?
乔: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白色先生:那好。我恐怕得留着它了。
金色先生:乔,你想不想让我一枪把他毙了?
白色先生:放屁,你在梦里把我毙了吧,等你醒了最好还得向我道歉。
“好小子”埃迪:你们这些家伙谁听过七十年代周末的KBILLY的超级之声?
粉红色先生:听过,他妈的真的不错,是吧?
“好小子”埃迪:你能相信他们演奏的那些歌吗?
粉红色先生:不,我不能相信。你们知道那天我听什么了吗?小托尼·德弗兰科和德弗兰科家庭乐队的《心跳——是爱在跳》。从他妈的五年级以后我就没听过这首歌。
“好小子”埃迪:当初我来这儿的时候,她正在演奏这首歌。《佐治亚夜沉沉》唱红了,可当那首歌唱得正红时我却不听了。我听了有成千上万遍。今天早上我还在听,当时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位女士唱的原来正是这首歌,就是害死了安迪的那个女的。
蓝色先生:你原来不知道是维基·劳伦斯害死了那家伙?
“好小子”埃迪:我以为是那个不忠的老婆开枪打死的安迪。
金色先生:他们在歌里是这么唱的。
“好小子”埃迪:我知道。我听过。每次还没等唱到那一部分时,我就完全明白了。我想当她唱妹妹那一段时,她是在讲自己的弟妹,那个不忠的妻子。
乔:不,是她自己杀的。她还杀了那个不忠的妻子。
粉红色先生:你们知道“吉卜塞人、流浪汉和小偷”那一段,她说“要是爸爸知道他干的勾当,早就一枪把他崩了”。我永远也想不出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全桌的人都笑了。女招待向桌子这边走来,手里拿着账单和一壶咖啡。
女招待:哪位还想加点咖啡?
乔:不,我们差不多了。我来付账。
她将账单交给他。
女招待:给您。请到收款台付账,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乔:没问题。
女招待:祝大家一天愉快。
众人七嘴八舌地嘟嚷了一些同样的话。女招待退下,乔站起。
乔:这账我来付。你们这些家伙出小费。(对白色先生)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想要回我的通讯录。
白色先生:对不起。它现在是我的通讯录了。
乔:金色,请你一枪毙了这个臭狗屎。
金色先生用手指作出枪击白色先生的手势。白色先生也做出开枪的动作。乔走出画面。
“好小子”埃迪:好了,大家都为那个小妇人掏点儿吧。
人人都掏出一美元甩在桌子上。也就是说大家都这样做了,唯有白色先生除外。
“好小子”埃迪:得了,扔一美元吧。
白色先生:呜—呜,我可不付小费。
“好小子”埃迪:不付小费,你是什么意思?
白色先生:我不信这一套。
“好小子”埃迪:你不信小费这一套?
粉红色先生(笑):我喜欢这小子,他是个疯子,这家伙。
金色先生:你知道这些女士到底挣多少钱吗?她们挣一堆狗屎。
白色先生:别跟我来这一套。她挣不到足够的钱,她可以辞职嘛。
众人笑。
“好小子”埃迪:我想甚至连一个犹太人也没勇气说这句话。那么我们明说吧,你就从来都不付小费?
白色先生:我不付小费是因为全社会说我应该付小费。我付小费是因为某人值得付小费。如果有人真的强迫我,那他们也还值得多得到点儿什么,而且这种小费是自愿的,对这些鸟就得玩儿这个。据我所知,他们仅仅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蓝色先生:为我们服务的那姑娘人不错。
白色先生:为我们服务的那姑娘还可以,可她没有做什么特别的。
金色先生:你想要什么特别的,把你带进厨房嘬你的家伙?
众人皆笑。
“好小子”埃迪:那我出百分之十二的小费。
白色先生:听着,是我叫的咖啡。我们他妈的在这儿已经呆得时间够长的了,可她只给我添过三次咖啡。我要是叫咖啡,我就要她添六次。
金色先生:如果她忙不过来怎么办?
白色先生:在一个女招待的词典里不应该有“忙不过来”这个词。
“好小子”埃迪:对不起,白色先生,可是你最后一次想要的东西不过是添一杯咖啡。
众人皆笑。
白色先生:这些女士并没有饿得要死。她们挣得工资太少,然而如果我挣的工资太少,只能说我自己不走运,没有找到一份社会认为该给大钱的工作。
“好小子”埃迪:噢,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这不仅是因为他是个一钱不值的畜牲——
橙色先生:——而且还因为——
“好小子”埃迪:——而且还因为他找不到一份侍者的工作。你的话听起来像是个没人搭理的洗碗小工:“去他妈那些贱货和她们的小费。”
金色先生: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她们是否在靠你的小费过活?
白色先生将自己的两根手指搓在一起。
白色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世界上最小的小提琴,专门为那些女招待而演奏的。
金色先生:你自己都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这些人忙得四脚朝天。这是份苦差事。
白色先生:在麦当劳店里干活也是份苦差事,可你就没觉得该付小费。他们为你端吃的,你就该付他们小费。可是事情不是这么回事,是社会说在这里要付这些家伙小费,然而在那里就不必要付那些家伙小费。这完全是一堆狗屎。
橙色先生:他们比麦当劳的那些人干得辛苦。
白色先生:哦是的。我没看见他们打扫炸锅。
棕色先生:这些人交纳的所得税中包括自己挣的小费。你虽然塞钱给他们,可是也让他们多支出了金钱。
金色先生:在这个国家,对于没上过大学的女人来说,当女招待是头号职业。它基本上是每一个妇女都可以得到的一份工作,而且活得过去。其原因就在于小费。
白色先生:去你妈的吧。
众人皆笑。
白色先生:嘿,政府对他们的小费征税,对此我深表遗憾。这他妈的是胡来,但这不是我的过错。看起来女招待仅仅是定期遭政府鸡奸的众多人群之一。如果你给我看一篇文章,说政府不应该这样做,我肯定签名。如果把它公之于众进行投票。我肯定投票赞成。可是我不会付这笔钱。而且你刚才跟我说的一大堆关于上没上过大学的废话,我只用一句话来回答:“学会操他这一套”。因为如果你们指望我来帮忙掏钱,那你们可就会感到一次他妈的大大的意外了。
橙色先生:他把我给说服了。把我那一块钱还给我。
大家笑。乔回到桌旁。
乔:好了,诸位大闲人,该活动活动了。等一等,谁没掏钱?
橙色先生:白色先生。
乔(对橙色先生):白色先生?(对白色先生)为什么?
橙色先生:他不付小费。
乔(对橙色先生):他不付小费?(对白色先生)你不付小费?为什么?
橙色先生:他不相信这一套。
乔(对橙色先生):你不相信这一套?(对白色先生)你不相信这一套?
橙色先生:是的。
乔(对橙色先生):住嘴!(对白色先生)吐点儿血吧,你这一毛不拔的畜牲。我连你们该死的早餐的钱都付了。
白色先生:因为你付了这顿早餐的钱,所以我准备付一次小费。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付的。
乔:不管怎么说,你扔点儿钱。我们走吧。(对金色先生)看见我怎么对付这里的雏儿吧。我他妈的要治一治这些雏儿。
八个男人起身准备离去。白色先生的腰部处于前景中。当他扣大衣纽扣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们看到他佩戴着一支枪。众人相互交谈着走出“鲍勃大叔饼屋”。

2.“鲍勃大叔饼屋” 白天
片头字幕段落:
字幕段落完,银幕转黑。
在黑色的银幕上我们听到某人痛苦的尖叫声。
在这尖叫声中,我们听到马路上一辆汽车刹车的声音。
透过尖叫声和车流声,我们听到——
另一个人(画外音):坚持住,伙计。
某人(停止惊叫,画外音):对不起,我不敢相信她竟开枪打我。谁他妈的会想到出这种事?
切至—— 

3.内景 飞驶逃窜的一辆汽车 白天
尖叫的那个某人原来是橙色先生。他躺在后座上,腹部中弹,全身鲜血淋淋,后座上也是血。
那另外一个人是白色先生,他正紧握方向盘,自如地以每小时80英里的速度疾驶,在车流中左躲右闪。虽然连他自己的性命也维系在他那双紧握方向盘的手上,但还是不断地与后座上的伤者说话。
汽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色先生:嘿,现在暂时把这件臭事放一放。你受伤了。你伤得他妈的不轻,但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橙色先生(哭喊着):这么多血把我的屎都吓出来了。我要死了。我明白。
白色先生:哦请原谅,我刚才忘了你得过医学的学位。你是医生?你是医生吗?请回答我,你是医生吗?
橙色先生:不,我不是!
白色先生:哈,这么说你承认你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因此如果你已经把你的业余想法说完了,那就请你躺好了听听新闻。我现在把你送到集合地点去,乔会给你找一位医生,那医生会治好你的伤,而且你会没事的。好,现在跟我说,你会没事的。说呀:你会没事的。
橙色先生没有反应。白色先生开始用手敲打方向盘。
白色先生:他妈的跟我说:你会没事的。
橙色先生:我没事。
白色先生(柔声地):没错。

4.内景 仓库 白天
摄影机旋转360度,摇拍一座空旷的仓库。此时大门砰地打开,白色先生抱着血淋淋的橙色先生走进来。
橙色先生仍旧为他的枪伤大叫不止。
白色先生把他放在地板上的一块垫子上。
白色先生:忍一忍,伙计。挺住,我们等一等乔。我该做的都做了,只有等乔来了,他马上就到,他可以帮助你。我们就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一等乔。我们等谁?
橙色先生:乔。
白色先生:你这个可爱的笨蛋算是说对了。
白色先生从橙色先生身前直起身来,开始在库房中踱来踱去。
橙色先生(大叫):不要离开我!
白色先生再次俯下身来,握住他的手。
白色先生: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
橙色先生:拉里,我吓坏了,请你抱着我。
白色先生非常轻柔地拥抱着浑身是血的橙色先生。他轻摇着这位年轻人,向他低语——
白色先生(低语):没事,吓坏了就吓坏了吧,你一整天都很勇敢。现在只要求你放松一点。你不会死的,你会没事的。等乔到了以后,他会让你百分之百地复原。
白色先生将橙色先生放倒在垫子上,但仍旧握着他的手。橙色先生抬眼望着自己的朋友。
橙色先生:听着,我本不想坏了大家的事,可是如果救我的人不能很快到来,我就去找一个医生。我可他妈的不在乎蹲监狱,我只是不想死。
白色先生:你他妈的不会死的,行了吧?
橙色先生:我不是昨天刚刚出生,我是受伤了,我伤得厉害。
白色先生:这样不好……
橙色先生:嘿,你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刚才是吓坏了,可现在我镇定下来了。目前的情况是,我肚子中弹了,没有医疗救护,我会死去的。
白色先生:我可不能把你送到医院去。
橙色先生:去他妈的蹲监狱!我可他妈的一点也不在乎蹲监狱。但是我不能死。你用不着送我进医院,你只要开车把我送到大门口,把我扔在马路边。我自己管自己。我对他们什么也不说。我向他妈的上帝发誓,我绝不向他们说任何事情。看着我的眼睛,直看着我的眼睛。(白色先生照此吩咐做)我—绝—不—向—他们—吐—一个字。你是安全的。
白色先生:躺好吧,尽量——
橙色先生:我要死了!我需要一位医生!我求你了,带我去看医生。
橙色先生将自己的头向后靠在垫子上,刚才的发作已使他精疲力尽,现在只能低声地自言自语——
橙色先生:带我去看医生,带我去看医生,求求你了。
突然,仓库的门砰然撞开,粉红色先生走进来。
粉红色先生:是不是他妈的中了圈套?
粉红色先生看见躺在地板上身受枪伤鲜血淋淋的橙色先生。
粉红色先生:哦,他妈的,橙色倒霉了。
在以下整个段落中,我们一直听到橙色先生在呻吟。
白色先生:枪打的。
粉红色先生:哦,真他妈的太棒了!棕色在哪儿?
白色先生:死了。
粉红色先生:他妈的,真他妈的!他怎么死的?
白色先生: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警察开枪打中了他。
粉红色先生:哦,糟透了。真是糟透了。(指橙色先生)伤得厉害吗?
白色先生:同“很好”正相反。
粉红色先生:这真是他妈的糟透了。有人彻底玩了我们一把。
白色先生:你真的认为我们中了圈套?
粉红色先生:你就连一点怀疑都没有?我不认为我们中了圈套,我清楚我们中了圈套!我说话当真,认真地。那些警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一分钟以前还没有呢,刚过了一分钟就全冒出来了。我连一声警笛都没听到。警报器响了,好的,好的。如果警报器响了,你一般也有四分钟的反应时间。除非当时正好有一辆警车在那条街上巡逻,在警察真正开始反应之前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可是仅仅一分钟时间就冒出了十七个穿蓝制服的小伙子,都是全副武装,而且全都准确地知道自己他妈的该干什么。他们一下子全都出现在那儿!还记得开着车冲上来的第二冲击波吗?那些才是冲着警报器来的反应,而别的他妈的那些人早就在那儿了。他们早就等着我们呢。(停了一停)你就没想到这一点?
白色先生:我还来不及想。首先我得他妈的想办法逃出来。等我们逃出来了,我又得弄他。
粉红色先生:那好,那你最好开始想一想这个问题。因为我操他妈的一直在想这件事。实际上,我想的只有这事。我刚一开车逃出来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谁给我们设的圈套,谁知道这个地方。没准儿警察就坐在这儿等着我呢。据我全部所知,警察们现在正驾车向这儿飞驰呢。
白色先生:我们去旁边的房间……
摄影机沿墙缓行,来到一个墙角。我们绕过墙角,看到下面有一个大厅。

5.内景 卫生间大厅 白天
大厅的另一端是一间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半掩着,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粉红色先生处于镜头之外,但白色先生位于画面之中。
粉红色先生(画外):我他妈的来这儿干什么?我觉得这活儿干得真是蹊跷。其实当我刚一感到不对头的时候就应该说“不,谢谢”,然后甩手走掉。可是我他妈的就是从来不注意。每回我急着找人干活儿,我总是知道这家伙靠不住。我能感觉出来。可是我希望相信他。要是他没有跟我撒谎,那就是我真的大麻抽多了,坏了事。可是这回绝不是大麻坏的事,而且我一直在说,如果我觉得这活儿有问题,我就一走了之。可是我感觉到了,我却没有一走了之。全是因为他妈的钱这东西!
白色先生:事情已经出来了。我需要你冷静。你冷静吗?
粉红色先生:我冷静。
白色先生:在你脸上洒点水,深吸一口气。
我们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粉红色先生往自己脸上洒了一点水。
白色先生:我去拿我的烟。
白色先生打开卫生间的门,穿过大门,走出画面。我们看到粉红色先生背对着镜头,身子俯在洗脸池上。他抓了一把纸巾擦干脸上的水。白色先生手拿着一盒“彻斯特菲尔德”牌香烟走进画面。
白色先生:想抽一支吗?
粉红色先生:干嘛不抽?
两个男人点烟。
白色先生:好啦,现在我们来回忆一下事情的发生过程。我们到了那地方,一切如常。后来警报器响起来的时候,我转身看见那些警察全都在外面。你说得对,就是这样,砰!我只是眨了一下眼,他们就在那儿了。大家一下子就炸了窝了。这时金色先生先开了枪——
粉红色先生:——不对。
白色先生:哪儿不对?
粉红色先生:警报响了以后警察并没有马上出现。只是到了金色先生开始乱开枪以后警察才出现的。
白色先生:可我刚一听到警报就看见警察了。
粉红色先生:我告诉你吧,没那么快。只是到了金色先生开火以后他们才冒了出来。我不是说他们当时没在那儿,而是说他们早就在那儿了。然而在金色先生发疯以前他们一动不动。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我们中了圈套的过程。你能明白这一切吗,白色先生?
白色先生:听着,我听够了这句“白色先生”,放屁——
粉红色先生:——别告诉我你的真名。我不想知道!我他妈的也决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白色先生:你说得对。那样不好。(略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粉红色先生:一路开枪闯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在狂射,我就一路射击跑到这来了。
切至—— 

6.外景 熙熙攘攘的闹市街道 白天
粉红色先生正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人行道上狂奔。他一只手拎着一只帆布手提包,另一只手握着一支0.357口径的MAGNUM手枪。如果有行人挡道,他就把他们一把推倒。摄影机以相同的速度在他的一侧跟拍。
四位警察在追赶粉红色先生。摄影机跟随他们移动拍摄。摄影机跟随一位穿旱冰鞋的姑娘。穿旱冰鞋的姑娘正在听一台“随身听”,我们听到她把音量开到很大。她打着转,随着音乐的拍节向后倒滑。
滑旱冰的姑娘绕过一个街角,与粉红色先生撞个正着。这一男一女双双倒在地上。
粉红色先生跑上车道,冲到一辆行驶中的汽车前。汽车尖叫着刹车,差一点从他的身上辗过。

7.内景 汽车(停下) 白天
摄影机位于汽车的后座上。开车的是一个吓了一跳的妇女。粉红色先生从车前的保险杠上直起身来,摇摇晃晃地用枪指着这位开车的人。
粉红色先生:下车!快他妈的下车!
被吓坏的妇女开始惊叫。
粉红色先生企图拉开司机那一侧的车门,但门是锁着的。
粉红色先生:快他妈的开门!
司机一侧车窗的大特写。
粉红色先生迎着镜头一拳将玻璃打碎。

8.外景 大街 白天
摄影机跟拍快步追来的警察。
粉红色先生一把将吓坏了的妇女拖下车。
警察赶到那个街角,举枪瞄准。
粉红色先生用汽车作为盾牌,向警察开了三枪。
行人纷纷卧倒在地或惊散。
粉红色先生钻进汽车。
警察开枪。

9.内景 汽车(行驶中) 白天
摄影机位于后座。粉红色先生低俯着身子,驾车在街上狂奔。警察在后面开枪。
切回至—— 

10.内景 卫生间 白天
粉红色先生和白色先生仍旧在卫生间中交谈。
粉红色先生:让几个警察跟上了。你杀没杀人?
白色先生:就几个警察。
粉红色先生:没有无关的人?
白色先生:哦,只是警察。
粉红色先生:你信任金色先生吗?
白色先生:他可是我见过的最他妈的神经的人。乔怎么会用了这么个混蛋?
粉红色先生:我可不想杀任何人。可是当我从那门里走出去,如果你挡我的路,不管是怎么挡住的,你必须为我让路。
白色先生:我也是这么想的。在一个十年老手和一个他妈的某个笨蛋之间,根本用不着选择。我可不是疯子。乔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不能与金色这样的家伙共事。那个混蛋靠不住。你怎么认为?你是不是认为他着了慌或你认为他只是太激动了?
粉红色先生:我认为他是个他妈的地地道道的疯子!他没把我们搭进去真算是我们他妈的走大运,当时他用枪乱打一气,我他妈的就差这么一点点儿——(竖起两根手指,示意其间的缝隙)——让他给玩完了。大家当时都慌了。事情一紧张,大家都慌了。大家。我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你会不由自主发慌的。这是本性。然而你慌的是内心。你脑子慌了。你可以让自己慌上一两秒钟,然后你就得沉住气,对付局面。你不能做的是到处乱开枪,见人就杀。
白色先生:你应该做的是拿出一个他妈的行家里手的架势来。心理变态的人可成不了行家里手。你不能和一个心理变态的人共事,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不正常的笨蛋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是说,上帝啊,认为那个黑人娘们有多大了?二十,也许二十一了?
粉红色先生:你还看到其他人的情况了吗?
白色先生:我和橙色先生跳上了汽车,棕色先生躲在车里。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粉红色先生:就是在这时候大家都各自逃命了。至于金色先生和蓝色先生,我可是再了解不过了。我一旦逃了出来,连头也不回一下。
白色先生:你怎么看?
粉红色先生:我怎么看?我想警察抓住了他们,或是已经杀了他们。
白色先生:难道他们连一次冲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找到了一个逃命的漏洞呢。
粉红色先生:是啊,那可真他妈的是个奇迹。可如果他们真的逃了出来,现在他妈的他们在哪儿?
白色先生:你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拿到了那些钻石,然后玩了一个——
粉红色先生:不可能。
白色先生:你怎么就这么一口咬定?
粉红色先生:我拿到钻石了。
白色先生:在哪儿?
粉红色先生:我拿到了,行了吧?
白色先生:在哪儿?你把它放在车里了?
粉红色先生:没有,它们不在车里。不,我没带着它们。你想跟我一起去取钻石?好吧,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但是你首先听好了我要对你说的话。我们他妈的中了别人的圈套!有人串通了警察。我们当中有一个犹大。而且我在想我们应该先在这儿躲一躲,让他妈的脑子清醒清醒。白色先生:原来就计划好的,我们在这里碰头。粉红色先生:那其他的人都跑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一旦我们发现房子里进了一只老鼠,计划就成了空话。金色先生和蓝色先生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他妈的毫无所知。他俩可能都死了或被抓起来了。警察现在可能正在局子里撬他们的嘴呢。虽然他们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可他们可能会供出这个地方。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现在可能发生的一切。正当我们在这儿说话的时候,警察可能正开着车向这儿赶来。
白色先生:我向上帝发誓我倒了大霉了。
粉红色先生:什么?
白色先生:在前面两档子活儿当中,有一档子是四个人的活儿,结果我们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是卧底的警察。
粉红色先生:没坏了事儿?
白色先生:感谢上帝,我们及时发现了。我们干脆洗手不干这件活儿了。躲得远远的。
粉红色先生:那么这回谁是那只老鼠呢?蓝色先生?金色先生?乔?这是乔的主意,是他设计这一切。也许是他使了计中计。
白色先生:我不同意。我和乔认识很久了。我可以跟你直说,乔肯定和这堆狗屎不沾任何边。
粉红色先生:噢,你和乔的交情很深。我从小就认识乔,但是我要说乔如果跟这事儿完全不沾边那也是无稽之谈。我只是说我肯定没和这事沾边,因为我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或没干什么。但对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能打保票,因为我根本不清楚。据我所知,你就是那只老鼠。
白色先生:据我所知,你才是那只老鼠。
粉红色先生:现在你开始动脑筋了。据我们所知,他才是那只老鼠。
粉红色先生指了指画外的橙色先生。白色先生的表情变了。
白色先生:上帝啊!

11.内景 仓库 白天
二人向橙色先生跑去。橙色先生已经昏迷。摄影机俯拍整个过程。粉红色先生最先跑到橙色先生身边。
粉红色先生:他死了?
白色先生一把推开他,用手去摸橙色先生颈部的脉搏。
粉红色先生:他是死了还是怎么的了?
白色先生:他没有死。
粉红色先生:那是怎么了?
白色先生:我想他只是昏过去了。
粉红色先生:他可把我吓出屎来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白色先生站起身来,向一张桌子走去。
白色先生:如果我们不送他去医院,他肯定活不了。
粉红色先生:我们不能送他去医院。
白色先生:不进行抢救治疗,这个人活不过今天晚上。那颗打进他肚子的子弹是我的错。现在虽然你他妈的不当回事,可我决不能坐视不管。对他我可不能见死不救。
粉红色先生:那好,人命关天,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安排一下。
白色先生:你想怎么干,我们去饭店开一个房间?我们眼前的这个家伙腹部中弹,根本动不了。他血流得像开了膛的猪。要是他醒过来,又会痛得大喊大叫。
粉红色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主意,那就直说吧。
白色先生:乔能救他。如果我们能和乔联系上,乔就可以给他找一个医生。乔可以派一个医生来看看他。
在粉红色先生以下谈话的过程中,镜头缓慢推成白色先生的特写。
粉红色先生(画外):如果我们可以信任乔,我们又怎么同他取得联系呢?他本应该来这里碰头的,可是他没有来,这就让我呆在这儿都提心吊胆的。即使乔没事,他也许会对我们不满意。乔本来是策划一桩抢劫案,结果现在弄得一滩血。警察死了,抢劫的人死了,路上的行人也死了……上帝啊!我简直怀疑他对我们的请求是否还有多少怜悯之心。如果我要是他,我会尽量远远躲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白色先生:在你来之前,橙色先生曾要求我把他送到医院去。我并不想把他交给警察,可我们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死掉。他求我们这样做。我告诉他忍一忍,等乔来了再说。
粉红色先生(画外):哼,乔不会来这儿的。我们得靠自己。现在我他妈的不知道有谁能够救他,如果你有人,那你就去打电话吧。
白色先生:我也没有人。
粉红色先生(画外):那好,我想我们就把他扔在医院,反正他对我们也一无所知。我是说,这是他自己决定的。
白色先生的视点——
粉红色先生的特写。
白色先生(画外):嗯,他多少知道一点儿我的情况。
粉红色先生:你没告诉他你叫什么吧?
白色先生(画外):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和我是哪儿的人。
一段漫长的沉寂,粉红色先生面无表情,片刻之后大叫——
粉红色先生:为什么!
白色先生(画外):几天以前我对他讲了我是哪儿的人。那只是一次闲聊。
粉红色先生: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名字,你明白这里的规矩。
白色先生(画外):他问起来了。
粉红色先生看了白色先生一眼,好像刚刚才认识他。
白色先生(画外):当时我们刚刚从警察手里逃出来,他中了枪。他之所以中弹他妈的全是我的错。他血流得没完没了——他在大叫不止。我向上帝发誓,我当时真的以为我肯定会死在那儿了。我尽量安慰他,告诉他用不着担心,他会没事的,我会照顾他的。于是他就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说,这个人将要在我的怀抱中死去,我他妈的应该对他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这方面的内容,这是违反规矩的。我还不十分信任你”?也许我应该这样说,可我说不出口。
粉红色先生:哦,我不怀疑这非常美——
白色先生(画外):别他妈的吹捧我。
粉红色先生:有一个问题:他们是否发过你的通缉令,你告诉了他你是哪儿的人?
白色先生(画外):当然。
粉红色先生:嗯,那就对了。我是说,我早就怀疑警察局的档案里已经有通缉照片了。然而现在他知道:1.你长得什么样,2.你叫什么名字,3.你是哪儿的人,4.你专干哪路活儿。他们用不着让他看一大叠照片就可以把你挑出来。肯定是这样。你没有告诉他任何可以缩小甄别范围的情况吧?
白色先生(画外):如果为了双份保险起见我还得对你再说一遍,那我和你可就没完没了了。
粉红色先生走出特写镜头,背对着白色先生。白色先生的视点镜头摇至粉红色先生。
粉红色先生:我们不能送他去医院。
白色先生(画外):如果我们不送,他就会死掉。
粉红色先生:对此我也很伤心。但是有的哥儿们走运,有的就得倒霉。
白色先生(画外):去他妈的吧!
白色先生的视线射向粉红色先生。
粉红色先生急忙转回身来,正好结结实实地在嘴上挨了一拳。
视点镜头结束。
白色先生和粉红色先生非常野蛮而实在地打了起来,俩人像一对野猫一样撕打着。
白色先生一边挥拳出击,一边大叫:
白色先生:你这个小混蛋!
粉红色先生也一边打一边叫喊:
粉红色先生:你想跟我玩玩?!你想跟我玩玩?!我来告诉你你是在跟谁玩!
两个男人在地板翻滚撕打着。
白色先生抱住了粉红色先生的脑袋。
粉红色先生伸手去掏衣袋里的手枪并把它拔了出来。
白色先生看到了这一切,立即放开粉红色先生,同时伸手去掏自己的武器。
两个男人都从地板上直起身来,跪蹲着,手里的手枪直指对方。
白色先生:你想开枪打死我,你这个小混蛋?开枪吧!
粉红色先生:去你妈的,白色!这事不是我挑起来的,我只是应付局面。你的表现就像是个刚他妈的干了一年的小偷。我是按行家里手的规矩办事。他们抓住了他,他们就会抓住你,他们抓住了你,他们就会接近我。不允许发生这样的情况。而你,你这个混蛋,就这样看着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我没告诉他我是哪儿的人。我没有告诉他我所知道的情况,这总比你告诉他要好。去他妈的,十五分钟以前,你差一点告诉我你自己的名字。你,伙计,你已经给自己找出麻烦了。因此你要是想瞪谁,就去瞪瞪镜子吧。
粉红色先生放下自己的枪,向白色先生走去。
粉红色先生:所以说如果你想开枪打谁,那就把这支枪插进自己的嘴里打死你自己吧。
这时从画外我们听到:
声音(画外):你们这些孩子不要玩野的。总有人会哭起来的。

12.内景 仓库 白天 金色先生的中近景
那声音属于那个名声并不怎么好的金色先生。
金色先生坐在一个柜台上,喝着一杯快餐可口可乐,吃着一只热狗。
粉红色先生:金色先生!你没事吧?我们还以为你会被抓起来了呢。出了什么事?
金色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从那个柜台上跳了下来,在库房里走了起来,同时查看着四周的情况。
他既不看粉红色先生,也不看白色先生。他只是吃自己手里的热狗,嘬一口自己的可乐。
这一举动使粉红和白色紧张得不得了,还是粉红色先生先开口努力打破僵局。
手持摄影机跟随金色先生在库房里走动。
粉红色先生:真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金色先生走到顶层。沉默。
粉红色先生:我是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了。我找到一个漏洞,逃了出来。
沉默。
粉红色先生:蓝色先生在哪里?
金色先生向那个卫生间里张望。
粉红色先生:我们刚才还指望你们俩在一起呢。
金色先生向窗外望去。
粉红色先生: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大问题。蓝色先生和你后来怎么样了?
金色先生从窗口走开。
粉红色先生:我们刚才担心警察抓到了你们。
金色先生向橙色先生弯下腰去。
粉红色先生:他腹部中弹了。他还活着,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白色先生:够了!你最好开口和我们说话,笨蛋,因为我们遇上了麻烦,我们需要谈谈。我们已经乱了套了,我们需要你也像我们一样火烧屁股似地乱了套。
金色先生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犯罪伙伴,然后向他们走去。
金色先生:那就聊聊。
白色先生:我们认为房子里进了一只老鼠。
粉红色先生:我敢担保我们房子里进了一只老鼠。
金色先生: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白色先生:是不是有点可笑?
粉红色先生:我们认为这地方不安全。
白色先生:这地方再也靠不住了。我们准备离开,你应该和我们一起走。
金色先生:谁也不准离开这儿。
屋子里一片沉默。金色先生停下了脚步。
片刻之后,沉默被打破了。
白色先生(对粉红色先生):不要理这块大粪,我们得离开这儿。
白色先生转身欲离去。
金色先生:不要再向前迈一步,白色先生。
白色先生试探着,举起自己的枪,指向金色先生。
白色先生:去你妈的,疯子!我们惹上这样的麻烦全他妈的是你的错。
金色先生冷静地坐下,看着粉红色先生。
金色先生(指白色先生):这家伙有什么问题?
白色先生:我有什么问题?是啊,我有问题。我有一个大问题,一个一触即发的疯子几乎让我死在枪下!
金色先生:你在说些什么?
白色先生:珠宝店中的那场他妈的枪战闹剧。
金色先生:去他妈的,是他们按动的警报器。他们活该。
白色先生:你差点杀了我,笨蛋!如果我早知道你原来是这样一种家伙,我决不会同意与你共事的。
金色先生:你想翻老帐,小狗杂种,你是不是要咬人?
白色先生: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懂,请你再说一遍。
金色先生(慢慢地):我说“你想翻老帐,狗杂种,你是不是要咬人。”
粉红色先生:你们两个笨蛋都他妈的到此为止。冷静一点!
白色先生(对金色先生):这么说你想尝尝滋味,啊?
粉红色先生:都他妈的住嘴,我们不是他妈的在玩游戏!(略停)我根本不相信一堆废话,你们两个都跟了我十年了,只有我办事才像个行家里手。你们这些家伙的行为就像是一群他妈的黑鬼。你们和黑鬼们干过活儿吗?他们就和你们两个一样,总是打个没完,总是说要杀了对方。
白色先生(对粉红色先生):你自己说过的,想把他弄出去。
粉红色先生:那好,那个时机已经过去了。现在,金色先生是我可以完全信任的唯一一个人。他见了警察就难以自控。
白色先生:你站在他那一边了?
粉红色先生:去他妈的哪一边!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点点同舟共济。有人在我们的屁股上贴了一块火红的烙铁,而我们要找出是谁的手扶在烙铁的把手上。现在我知道我不是一块狗屎……(指白色先生)而且我十分肯定你是一个好小子……(指金色先生)而且我他妈的敢说你也差不多。因为我们来想想到底谁是那个坏小子。
白色先生镇静下来,把自己的枪收了回去。
金色先生回到我们初次见到他时的状态,即当初谈论麦当娜时的神态。
金色先生:嗯,这话中听。(对白色先生)你是个李·马文(1929—— ,美国电影演员,多在西部片演反派角色。——译者)的大影迷,对吧?我也是。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哥们儿怎么样,反正我的心跳得很快。(略停)好啦,你们这些家伙,跟我走。
金色先生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向门口走去。
其他两个男人只是用眼光跟随他。
白色先生:跟你去哪儿?
金色先生:上我的车。
白色先生:为什么?
金色先生:给你一个惊喜。
金色先生走出去。

13.外景 仓库 白天
三辆汽车停在大门口。金色先生径直朝自己开的那辆车走去。白色先生和粉红色先生跟在他的身后。手持摄影机跟随在他们后面。
粉红色先生:我们得离开这儿。
金色先生:我们就坐在这儿等着。
白色先生:等什么,等警察?
金色先生:等“好小子”埃迪。
粉红色先生:“好小子”埃迪?你怎么想到“好小子”会来这儿而不是正在坐飞机去哥斯达黎加的半路上?
金色先生:因为我刚刚和他谈过话。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在他到这儿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白色先生:你和“好小子”埃迪谈过话了?那你他妈的干嘛不早说?
金色先生:你没问啊。
白色先生:去你妈的。他都说了些什么?
金色先生:站好了。好吧,哥儿们,看一看我给你们带来的惊喜吧。
金色先生打开自己汽车的行李厢。行李厢里蜷缩着一个身穿制服戴着手铐的警察。
金色先生:那么在我们等待“好小子”埃迪的同时,是不是可以找点乐子,查一查谁是那只老鼠。
插入字幕:“金色先生”。

14.内景 乔·卡勃特的办公室 白天
我们是在乔·卡勃特的办公室里。乔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接电话。
乔:(对电话)塞德,我要告诉你别为这事操心。你这两个月不顺。这种事儿常有。(停了一停)塞德,塞德,塞德……行了,你让我为难了。我用不着别人来告诉我我已经知道的事情。你这几个月不顺,你遇到的事情是全世界每一个生意人都会遇到的事情。我不管他是唐纳德·特朗普还是裁缝欧文。你必须扛过去。
有人在敲卡勃特办公室的门。
乔:请进。
卡勃特的打手之一,泰蒂,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卡勃特用手捂住耳机向泰蒂望去。
泰蒂:维克·维加来了。
乔:叫他进来。
泰蒂离去。
乔(对电话):塞德,我来了一个朋友,我得挂了。(停了一停)好的,再见。
他挂上耳机,站起身来并且绕过桌子走到前面。
泰蒂打开办公室的房门,“牙签”维克·维加走了进来。
“牙签”维克·维加就是我们的金色先生。他身穿一件七十年代款式的黑色长皮夹克。
乔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双臂张开。
二人相互拥抱。泰蒂离去,在身后带上房门。
乔:孩子,自由的滋味怎么样?他妈的不错吧?
维克:别有一番滋味。
乔:没那么严重。喝“罗姆·马丁”?
维克:当然。
乔:请坐。
乔向自己的酒柜走去。维克坐在乔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乔(在斟酒的同时):你的假释官是谁?
维克:一个名叫科恩斯的家伙。克莱格·科恩斯。
乔:他怎么样?
维克:他妈的笨蛋,不让我离开教养院半步。
乔:你总是逗我。他妈的小兔崽子跑出去为了二毛五分钱割了一个老太太的脖子。他妈的黑鬼让桃乐赛·戴(1897—1980,美国女作家,社会活动家。——译者)当了假释官。可是像你这样的好小伙子却扎了一根刺。
乔绕过办公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维克咽了一口罗姆酒。
维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乔,我多么感谢你在里边使的劲。
乔:你原来以为我会怎么样?干脆把你忘了?
维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的确够意思。
乔:我所能做到只有这些,维克。我希望我还能做得更多些。(乔朝维克咧嘴一笑)维克,“牙签”维克,说给我听听,你的计划是什么?
维克:嗯,我打算重操旧业。可是这个科恩斯总是盯住我的屁股。他不让我离开教养院半步,除非我找到一份他妈的工作。我的计划始终是和大家合伙儿干。
有人敲门。
乔:请进。
房门打开,乔的儿子“好小子”埃迪走了进来。维克把自己的椅子转了过去,看到了他。
埃迪:(对维克)我看到你坐在这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维克从坐椅上站起身来,拥抱埃迪。
埃迪:你怎么样,“牙签”?
维克:目前很好。
埃迪:对不起哥儿们,我应该亲自去接你出来。这一个星期真是忙疯了,一天到晚忙得四脚朝天。
维克:听你这么一说真是有意思,我和你父亲正在谈这个事情。
埃迪:谈我应该去接你?
维克:不是。谈你四脚朝天。我刚一进门就听乔说:“维克,你回来了,感谢上帝。终于有人他妈的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维克,维克,维克,我儿子埃迪算是他妈的完了。”于是我说:“好,乔,我也正想告诉你呢。”“我算是毁了!他毁了我!我儿子,我爱他,但是他抢了我的生意,把我的生意全都冲进了他妈的抽水马桶!”(对乔)我讲的可不是学校里的故事。你跟他说吧,乔。你自己跟他说。
乔:埃迪,我真不愿意这么跟你说。但是当维克问到我生意怎么样时,嗯,你不能对一个刚刚为你蹲了四年大狱的人撒谎。
埃迪直点头。
埃迪:哦,真的,真是这么回事?
埃迪向维克扑去,二人滚在地板上。
这两个朋友笑着,相互咒骂着,在乔的办公室里打闹着。
乔站起身来向二人大喊。
乔(大喊):好啦,好啦,够了,够了!游戏时间过了!你们要想在地板上打滚,就去埃迪的办公室,别在我这里闹!
两个男人罢手。他们全都衣衫不整,头发零乱,衬衫扯到外面。可是当两个人又凑到一起时,又继续东拉西扯起来。
埃迪:你看见了吧?
乔:什么?
埃迪:他把我按在地上,想操我。
维克:那是你他妈的愿意。
埃迪:你别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里操我,你这狗杂种。听着,维克,不管你在自己家里私下里想干什么,你尽管去干。但是别想操我。我想你不会,我是说,我非常喜欢你——
维克:埃迪,如果我要是一个海盗,我可不会把你交给水手们。
埃迪:不,你会把我留着给你自己。不过……,等你见了娘儿们以后当然会情不自禁。
维克:我会把你敲碎的,“好小子”,但我会把你留着和我的狗配对儿……
埃迪:现在可没那么惨,爸爸。进监狱的时候是个白人,出了监狱说起话来像个黑鬼。都是让那些黑人弄的……那些东西一直渗到了他的脑子里,然后又从嘴里冒了出来。
乔: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埃迪,你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谈一些正事。我们有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好了埃迪,你能不能坐下来帮我们解决解决,或是你们两个还想相互尿个没完?
玩笑时间已经过去,维克和埃迪明白了这一点。因此俩人都在乔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乔:好,刚才维克告诉我,他有个假释的问题。
埃迪:真的?你的假释官是谁?
维克:克莱格·科恩斯。
埃迪:科恩斯?哦,他妈的。我听说他是个混蛋。
维克:他是个混蛋。他不让我离开教养院,除非我他妈的找到一份工作。
埃迪:你想回来为我们干活,对吗?
维克:我是想,可是我必须先向这个笨蛋证明我找到了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然后他才能让我自由行动。我没法一方面为你们这些家伙干活,一方面又得提心吊胆地想着十点钟宵禁以前必须回去。
乔(对埃迪):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埃迪:真是太糟了。我们可以给你许多合法的工作,让你在长滩当个轮班的码头工人。
维克:我可不想去扛箱子。
埃迪:你不会去扛箱子。你其实不是真的在那儿工作。但是为了记入档案,你必须去。我给马休打个电话,他是那儿的工头儿,告诉他给他派了个新伙计。把你排在排班表上,会给你一张打钟点的卡,是每天上班下班打卡用的。到了周末你还会有一份工资。你知道码头工人是份不错的工作。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搬到教养院较松快的地方,用不着科恩斯去想“那小子在干什么?”而且科恩斯如果真的想来个抽查,你那天就去装装样子。那天我们就把你送到图斯丁。我们弄堆狗屎在那儿让你在那儿卸货。你去塔夫特简易飞机场取一堆狗屎并把它带回来。你的部分工作就是跑来跑去——我们到处都有关系。
乔(对维克):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担心吗?(对埃迪)维克刚才还在担心。
埃迪:明天我和你开车去趟长滩。我会把马休介绍给你,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维克:太棒了,伙计,非常感谢。(略停)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动手真干活儿?
乔:嗯,现在正是个微妙的关头。事情有点儿——
埃迪:——不好办。我们打算在拉斯维加斯开个大会。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乔:让“好小子”先把你在长滩安排好了。给你点钱,把那个他妈的科恩斯先甩了,然后我们再和你谈。
埃迪:爸爸,我有一个主意,也是刚在外面听说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小伙子去干那些活儿,但是从技术上讲,维克是和那些小伙子一伙的。他已经一去四年。谁的名单上也没有他。你知道他能管住自己,你知道你可以信任他。
乔看着维克。维克一点儿也搞不懂他们是在谈什么。
乔:你带五个人去抢一回怎么样?
维克:这活儿怎么个干头?
乔:两分钟的事,最多。但这可是艰难的两分钟。得沉住气,白天,营业时间,和一堆人打交道。但你可以让手下的人和人群打交道。这是一家珠宝店。他们准备在某一天进一大批南非钻石。有点像火车站的活儿。第二天取货并送到汉堡。只要一跨进门,你就知道上哪找名贵的宝石。伙计都是不错的,我和“好小子”挑的,谁也不认识谁,谁和谁都没联系。干这种活我从来不用相互有联系的人。
维克:怎么分成?
乔:多汁,哥儿们,真的多汁。
“牙签”维克笑了。“好小子”埃迪也笑了。
切至——

15.内景 “好小子”埃迪的汽车(行驶中) 白天
“好小子”埃迪正开车向那个约定的集合地点赶去,同时用手里的移动电话交谈。汽车收音机正传出七十年代的歌曲,埃迪森·莱特豪斯演唱的《我的罗丝玛丽走到哪儿,爱情就跟到哪儿》。
埃迪(对电话):嘿,道夫,我们这儿有件大事。(停了一停)我知道你知道了,我得先和爸爸商量商量,看他想干什么。
闪接——

16.内景 仓库 白天
那个警察站在仓库中央,双手背后,戴着手铐。白色先生、粉红色先生和金色先生围绕在他四周,正在往死里打他。声带上响起《爱在增长……》这首歌。

17.切回到“好小子”埃迪
埃迪(对电话):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维克告诉我的。他说那地方他妈的成了射击场。他抓了一个警察作人质,刚刚他妈的逃了出来。
闪接——

18.仓库
那三个男人将那名警察打倒在地。

19.切回到埃迪
埃迪(对电话):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把那警察塞进汽车的行李箱到处他妈的乱跑。(略停)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不知道货在谁手里,如果有谁拿到了货的话。谁死,谁活着,谁被抓了,谁没被抓……我会知道的。实际上我正朝那儿赶,但是关于爸爸的决定我应该怎么跟那些家伙说?(停了一停)你肯定他是这么说的?(停了一停)好吧,那我就这么跟他们说。
切至——

20.外景 仓库 白天
仓库外面停放着属于其他伙计的三辆汽车。
埃迪开车来到仓库。他钻出汽车,看了看停在外面的那些汽车。
埃迪(自言自语):他妈的笨蛋。
埃迪径直朝大门走去,砰地一声撞开大门,一脚跨进仓库。

21.内景 仓库 白天
众抢劫犯将那名警察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同时仍旧在殴打他。
“好小子”埃迪走进,众人转身。
埃迪:这是在搞什么鬼?
粉红色先生和白色先生异口同声地。
粉红色先生:嘿,“好小子”,我们弄到一个警察。
白色先生:你在问搞什么鬼?乔他妈的在哪里?
“好小子”看到了橙色先生。
埃迪:真他妈的,这家伙他妈的算是完了!
白色先生:还他妈的没有。如果我们不替他想点办法,他会死在我们手里。
粉红色先生:我们中了圈套,警察早就等着我们了。
埃迪:什么?谁也没有想给谁设套。
粉红色先生:警察确实在那儿等着我们了!
埃迪:放屁。
粉红色先生:嘿,去你妈的,哥儿们。你当时没在那儿,我们在那儿。而且我来告诉你,警察把那家商店围个严严实实。
埃迪:好的,大侦探先生,谁干的?
粉红色先生:你他妈的以为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埃迪:那你们的答案是什么?是我?你们以为是我给你们下了套?
粉红色先生:我不知道,反正有人下了套。
埃迪:没人下套。你们这帮笨蛋把那家珠宝店搞成了一部疯狂的西部片,而且还在纳闷怎么冒出警察来了。
金色先生:约瑟夫在哪儿?
埃迪:我一直没跟他通话。我和道夫通过话了。道夫说他马上就到这儿来。他急了。
粉红色先生(对白色先生):我跟你说过他急了。
白色先生(手指着橙色先生):你们准备拿他怎么办?
埃迪:上帝啊,你他妈的让我喘口气。我自己还有几个问题,你是知道的。
白色先生:你死不了,可他会死。
埃迪:我会找人来。
白色先生:谁?
埃迪:一个玩蛇的。你他妈的想什么呢?我会找一个医生来照顾他的,把他治好。哦,棕色先生和蓝色先生在哪儿?
粉红色先生:棕色死了。我们不知道蓝色怎么样。
埃迪:谁也没看到蓝色先生的情况?
金色先生:嗯,他要么死了要么还活着要么警察抓住了他要么警察没有抓住他。
镜头移动成警察的中景。
埃迪(画外):我懂了,这就是你们这些畜牲所告诉我的一切。(指那个警察)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粉红色先生:让他说出来是谁他妈的给我们下的套。
埃迪:你们能不能停止这种狗屎行为!你们把这个混蛋打够了,他就会告诉你是谁放的芝加哥大火。没必要这样做。好啦,正事最他妈的重要,货在哪儿?请告诉我有人拿了什么东西。
粉红色先生:我拿了一包。我把它藏了起来,等我搞清楚了这个地方不是警察局以后再说。
埃迪:那好,我们去把它拿来。我们还得把那些汽车都处理掉。外面就像是个贼窝停车场。(手指着金色先生)你留在这儿照顾橙色和那警察。(粉红色先生和白色先生)你们两个每人开一辆车,我跟着你们。你们把车毁了,我把你们接回来,然后我们再去取那些宝石。在我跟你们走的路上,我会为我们的朋友安排一名医生什么的。
白色先生:我们不能把他交给这家伙。
指金色先生。
埃迪:为什么?
白色先生指着金色先生——
白色先生:因为这家伙是他妈的一个心理变态。而且如果你认为乔会跟我们急,那么什么也比不上我跟他急了,我和这畜牲不共戴天。
金色先生(对埃迪):你都看到了,我已经忍了又忍。我刚才一进门就挨了他一拳了。我跟他讲了你要我们赶紧行动,可是白色先生却掏出他的枪,直指着我的脸,同时开始大叫“你这个混蛋,我要一枪崩了你。”
白色先生:他就是使珠宝店变成了射击场的罪魁祸首。(指粉红色先生)你怎么了,一个沉默的同伙?你他妈的跟他说啊。
粉红色先生:他现在看起来还正常,但是在珠宝店的确疯了。
白色先生:这就是他当时的所作所为。
白色先生表演金色先生在珠宝店见人就开枪的情况。
金色先生:我告诉他们不要碰警报器。他们还是碰了。我就把他们打成了筛子。如果他们没有做我禁止他们做的事情,现在还能活着的。
白色先生:这就是你大开杀戒的借口吗?
金色先生:我讨厌警报器。
埃迪:这和谁守着这名警察有什么关系?我们不会放他出去的。他已经见到了我们每一个人。你首先就不应该把他从你的汽车行李箱弄出来。
粉红色先生:我们是想弄清楚他是否知道圈套的情况。
埃迪:他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圈套!(埃迪果断地决定)听着,就这么定了,金色,你留在这儿,看好这两个人。白色和粉红色跟我走,因为如果乔来到这儿看到外面停了他妈的这么多汽车,他一定会像我一样对你们大发雷霆的。
埃迪、白色先生和粉红色先生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仓库。

22.内景 仓库 白天 金色先生和警察金色先生
在他们身后关上门,然后缓缓地向警察转过头来。
金色先生:终于就剩我们两个了。
警察: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任何关于任何他妈的什么圈套的事情。我当警察刚刚八个月,没人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愿意你可以折磨我——
金色先生(画外):——谢谢,你不介意我折磨你。
警察:你们的老板甚至也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圈套。
金色先生(画外):先说清楚,我没有老板。这一点你听清楚了吗?
他打了警察一记耳光。
金色先生(画外):我在问你一个问题。这一点你听清楚了吗
?警察:听清楚了。
金色先生(画外):现在我不跟你废话。我其实根本不管你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不管怎么说我要给你点儿厉害尝尝。我不想了解什么实情,但是打一个警察可以给我解闷。有些话你不能说,有些事你不能做,但是求饶除外。
他将一条毛巾塞进警察的嘴里。
警察的视点。
金色先生从警察身边走开。
金色先生:让我们听听凯—比利的《七十年代超级之声》是怎么唱的。
他打开收音机。扬声器里传出斯蒂勒·韦尔的流行歌曲《混在你们中间》(整个这一段落以音乐的长度的为准)。
金色先生慢慢向警察走去。
他打开一把大折刀。
他抓过一把椅子,把它放在警察面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金色先生直瞪瞪地看着警察的脸(镜头),手里拿着那把折刀,嘴里随着音乐歌唱。
突然,他像一条眼镜蛇一样伸出手去。
警察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警察(镜头)猛地一晃。
金色先生还是直瞪瞪地看着警察的脸(镜头),合着那首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歌唱。
他突然伸出手去割掉了警察(我们)的耳朵。
警察(镜头)猛烈摇晃。
金色先生举起那只耳朵让警察(我们)看。
金色先生站起身来,一脚将自己刚才坐的那把椅子踢到旁边。

23.内景/外景 仓库 白天 手持摄影镜头
我们跟随金色先生走出库房……走向他的汽车。他打开行李箱,提出一大桶汽油。
他又走回仓库……

24.内景 仓库 白天
……金色先生手提着那桶汽油。
金色先生将汽油浇在警察身上。警察求饶。
金色先生还是合着斯蒂尔·韦尔的歌声歌唱。
金色先生划着一根火柴,唱道:
金色先生:“大王小王站在我的左边,J站在我的右边。我就在这里,混在你们中间。”
他向警察走过去…………
这时一颗子弹在金色先生的胸口爆炸。
手持摄影机一下子向右甩,我们看到是那个血淋淋的橙色先生开的枪。
镜头在中弹的金色先生和开完枪的橙色先生之间来回切换。
金色先生倒地死去。
橙色先生爬到警察身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他爬到警察的脚下,抬头向他看去。
橙色先生(虚弱地):你叫什么名字?警察:杰弗里。
橙色先生:杰弗里什么?
警察:杰弗里·安德鲁斯。
橙色先生:听我说,杰弗里·安德鲁斯。我是一名警察。
杰弗里:我知道。
橙色先生(吃惊地):你知道?
杰弗里:你的名字叫弗雷迪什么的。
橙色先生:弗雷迪·奈文迪克。
杰弗里:弗兰基·费彻蒂为什么我们做过一次介绍,大约是在五个月以前。
橙色先生:放屁,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杰弗里:我还记着。(略停)我的样子如何?
橙色先生的视点特写镜头,小伙子血肉模糊的脸。脑袋侧面原来长着那只耳朵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洞。
橙色先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
杰弗里开始哭泣。
杰弗里:他妈的那个畜牲!那个他妈的疯子畜牲!
橙色先生:杰弗里,我要你挺住。外面布置了警察,正等着冲进来。
杰弗里:那他们还他妈的等什么?那个混蛋已经把我的耳朵割了下来!他把我的脸都打烂了!我被破了相!
橙色先生:可我都奄奄一息了。他们不了解这情况。他们所知道的就是要等乔·卡勃特出现时才能行动。我是被派进来卧底抓卡勃特的。你刚才都听他们说了,他们说他正向这里赶来。你现在不要坏了我的事,杰弗里。我们就坐在这儿流血,一直等到乔·卡勃特把他妈的他的脑袋伸进那个门来。
切至——
插入字幕:“橙色先生和

 3 ) 定位——《落水狗》

《落水狗》昆汀.塔伦蒂诺早早期作品。虽然不能跟达芬奇的第一个鸡蛋,爱因斯坦的第一个板凳做类比,但抛去伟大不伟大的后世之名,就昆汀的从影生涯,这部影片有相当大的存在价值。 勇敢地说,昆汀导演,那张貌似鲶鱼的脸跟他的电影一样“暴力”,直击观者的内心,越看越邪乎。抱歉,我这话显出不敬,其实不然,容我肤浅地表达出我对昆汀电影风格的喜爱。 落水狗开场前,有一堆需要屏蔽掉的不良ABC,绝大部分出自昆少爷之口。一桌子“党代表”围坐在一起,从麦姐的“宛若处女”扯到靠小费糊口的女服务员,不管那是Toby Cheung 还是Toby Wong。这就是浮躁、兴奋、迷茫的八十年代。从那,就有了苗头,暴力语言只够意淫暖场用,真刀真枪干一票那才带劲儿。还要注意,这不是星期六电影,把小孩儿看好,遥控器也要放好。别说昆汀不厚道,没警告你。 接下来进入影片,观众可以了解到,有一个人是一群混蛋的总调度,死得轻而易举,但死得很重要,他自然是昆汀。他有意给这群混蛋刷上彩漆,金橙桔、蓝白粉,随意把玩这些彩蛋,像玩复活节游戏,藏起来,然后找出来,间歇还冲你眨一下眼睛。 想看流血,那就让血从影片开头流到结尾,痛快淋漓地流。你就是坐在副驾座上,扭头看人流血,却又无能为力的影子。作为良民,你可能出于道义,只施舍一分同情,但心底里还存有对血的恐惧与敬仰。后来,影片结束。作为良民,你依然坚守道义,但施舍的不仅是同情了,可能还有你假设出的“如果”。我就假设过,如果卧底的警察是Brown(昆汀饰),他只是诈死在汽车里,哪岂不是死不了,让我欢喜了?不过那样,捉内鬼的故事就面目全非了。 钢筋水泥够冷吧。偏要一点一点地刺激你的感官承受力。一大片阴冷的水泥地面,一个只有巴掌那么大,正被热气腾腾的鲜血洗染的生命。告诉你,这是对比句。视觉上可能感受不到那么变态的冲击力,但有种恐惧,它慑人的威力总能在事后潜入记忆,二次轰炸。作为昆汀暴力美学处女秀,他领悟出的绝望经此番诠释,也就不难看出渴望成功的背后,他所做的功课了。 抓贼是落水狗的主题,像爱情三角恋,甚至结果都相似。警察抓贼,贼找卧底的警察,卧底的警察物色最值得信任的贼做掩护,最后决一死战。 有意思的是,昆汀还嫌故事不够精彩,又玩了很多花枪。他从叙事结构上彰显个性,超人就是把内裤穿到外面,打造个人品牌的。他还通过机智幽默的台词设计,给了观众另一个身份,才华横溢的编剧。 可贵的是,昆汀也有柔情,而且很会用气氛营造出来。出发前,Mr. Orange 一个人在房间里的表演,那种冥冥中预感到的,却又不得不与命运对抗的心境,表现得特别自然。蒂姆.罗斯(《海上钢琴师》里1900)的演技毋庸置疑,但昆汀设置此桥段也有功可赞。山泉细流过后,“情”又在暴风雨中挥洒。那个倒霉的警察马文,被割了耳朵,划花了脸蛋,泼了汽油,还能坚持革命者的“打死我也不说”。说实话,在此片的场景中我被严重感动了。只是过后回味,昆汀除了是个艺术工作者,他也是成功的商人。讨主流欢心,只要处理的好,没人在乎这是恭维还是出自肺腑。 而演员阵容,现在看来,是一亮点。片老也不见得质量会缩水,很多银幕中的混蛋曾经在此聚首。最欣赏的还是一大串、一大串的对白,调侃,争执,推理,辩证,对峙,这群亡命之徒一直有个最高的理想——做到“专业”。 至于昆汀一路玩商业元素,文艺并赚钱着,投观众所好,制作昆汀式电影,致力于他的暴力美学,并坚持自我,而获一席之地。有仰望,有唏嘘,也有不屑,都属正常。春兰秋菊,各一时之秀也!

 4 ) 答、答、答

《落水狗》是昆汀-塔伦提诺的处女作,于1992年上映。一如昆汀大部分的作品,《落水狗》在美国上映的反应平平,但在欧洲却受到广大的欢迎。尽管是处女作,但昆汀在《落水狗》所展现的个人风格非常鲜明,超现实般的剪辑手法、黑色喜剧式的幽默、直接冷血的暴力,以及看似无厘头却趣味横生的连续对话。

 

《落水狗》由昆汀-塔伦提诺自编自导,剧情非常简单,一对黑社会父子策划了一场钻石抢劫案,找了6个有案底的人来具体执行,然而在六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卧底警察,因此在犯案时遭到警方的伏击、发生激烈的枪战,抢匪中的2人当场死亡,其余的人各自逃脱后,先后来到一个事先约定的碰头地点。其中一个人在逃跑过程中挟持了一位警察,几个人试图从这个警察口中逼问出内奸的身份,却在拷问过程中引发内讧,最后互相开枪射击,幸存的1、2人则被冲进来攻坚的警察给开枪打死。

 

这样的故事剧情,如果是由《11罗汉》的导演史蒂文 索达伯格来执导,影片的重点应该会放在抢案的策划与执行过程上,以智力机巧为影片的重点。如果是由《纽约黑帮》的导演马丁-斯科西斯来执导,影片的重点应该会放在几个人物的舔血生涯上,并以杀手挽歌式的悲壮阴冷来描绘黑社会终局。如果是由《英雄本色》的导演吴宇森来执导,影片的重点应该会放在几个抢匪之间的兄弟情谊、以及枪战过程的暴力美上头。如果是由《教父》的导演佛朗西斯-科波拉来执导,影片的重点应该会放在黑社会老大的深刻心境上,并浓墨重彩地刻画一个黑社会帝国的兴衰。如果是由《穆赫兰大道》的导演大卫-林奇来执导,影片的重点估计会被放在人物扭曲狂躁的内心情感上,影片中的钻石、枪战都会散发阴郁的冷色光,用来作为这种情感的种种象征。

 

不过昆汀-塔伦提诺不是那些导演,他把那些导演的重点都扔到一边去,讲述一个只属于昆汀的故事。首先,在故事一开头时,所有人就都出现,一同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这些人讲了一大段扯淡式的对话,重点其实只是要带出这几个人的名字,除了黑社会父子外,其他六个人的名字正好是六种颜色。所有人用完餐、浩浩荡荡地从餐厅出发,之后就接到第二幕--行动失败,成员依次逃到事先约定的仓库。抢劫事件的开头和结尾被放在了影片的前头,之后就看要如何带出事件策划的过程、抢劫实施的过程、以及抢劫事件失败的后续行动。昆汀在这部分用了两种手法来说故事,一种是人物之间的对话,一种是独立片段的插播。有别于一开头所有成员齐聚一堂,在后续的剧情中,人物是一个一个地来到碰头地点,而相关的事实则是被一个一个人物增添进来。

 

首先抵达仓库的两个人开始扯淡,带出了几个人去抢劫、过程中发生枪战、一名成员被杀死的事实,并插播了一段关于两人之一的过往片段,里面解释了黑社会召集这次行动、要在大白天里的几分钟内抢劫一批钻石。第三个成员抵达时,带出了黑社会父子要求大家以颜色代号相称此一安排,并带出了有内奸的事实,此间插播了第三人如何与警方发生枪战、如何顺利逃出来,算是对此次抢劫行动的一个交代。第四个成员抵达时,带来了成员之间的嫌隙,并带来一名警察,为找出内奸开出道路。此间插播了第四个成员的回顾,显示此人与黑社会父子有深厚的情谊,还是个喜欢用剃刀伤人的人。紧接着黑社会父子中的儿子抵达了,带走其中两个成员去将外头的汽车处理掉,目的是为昆汀腾出暴力美学的展示空间,并带出内奸的真实身份。此间插播了内奸加入行动的缘由和过程。黑社会儿子和两名成员回来,发现第四名成员被另一名成员给打死,黑社会儿子将警察打死,并怀疑另一名成员就是内奸。在这两段中,昆汀特有的连续射击上演,人物每次开枪必然是打个一梭子弹才罢手。终于,黑社会父亲来了,带来最终一名成员已经死亡的消息,并指出杀死第四名成员的就是内奸,结果另一名成员不同意,与两父子互相对射,父子双亡,该成员重伤。最后,内奸承认自己是内奸,重伤成员准备对他开枪时,警察攻入、一声喝令、以及一梭子弹。

 

影片没有对行动的事前规划做描述、也没演出抢案的实施过程、黑社会老大是什么背景没提到、几个成员的背景历程也没提到,别说兄弟情谊,这几个人根本都不怎么认识彼此。看似空洞的剧情,却能被昆汀-塔伦提诺制作成一部趣味的电影。打乱顺序的剪辑方式、无厘头的对话、以及暴力是昆汀-塔伦提诺的主要特色,在昆汀的作品中很容易发现幽默、解气的趣味,但却绝难找到纠葛的情感、内心的挣扎、人世的悲凉、家族的兴衰。而昆汀作品中的人物,一般的表现方式就是骂骂咧咧地怒斥、絮絮叨叨地说事、或是兴高采烈地讲笑话,很少有人物会沉思,一切都在面上,没有内心戏的演绎。原本,直接且浮面的剧情、对话,会让作品显得低级没水平,但昆汀却透过带有创意的剪辑方式,让影片呈现另类且鬼才般的效果。原本,散乱的剪辑方式很容易让观众迷失掉,但昆汀却能用大量无厘头却逗趣的对话,来衔接片段中的内容,并让整部影片保持一种相同的氛围与行进节奏。因此,尽管昆汀-塔伦提诺的作品在美国常是毁誉参半,但在注重表现手法、感觉意念的欧洲,始终有大批忠实的拥护者。

 5 ) 寒

昆汀先生总是把人的内心乱强扫射一通,看完他的片子,总感觉受到不小的伤害.

把人内心某种隐秘黑暗邪恶的东西深挖出来,同时也将你的恐惧一点点引出来,慢慢汇聚,逐渐成汪洋大海.

恐惧是从对人的恐惧开始的,对人的不信任,相信人的邪恶走的很远.当然昆汀先生不会折磨得你那么厉害,他懂得适时收手,不会让太血腥太邪恶的东西呈现,但是在他一步步冷静的逼近之时,你已经知道,那可能发生,不论多么糟糕,即使地狱出现,那都是可能的.

就像<落水狗>中在变态的Mr blond即将点燃汽油将警察活活烧死的千钧一发之时,枪突然响了.垂死的Mr orange神奇地射出了致命一击.Mr orange是警察.

但在松气之余,内心已经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你知道这一枪是多么偶然,这一枪射出的几率要依赖多少可能性共同作用才可能最终变成现实.首先要是MR orange 正好就是那个内奸,也就是警察,需要他当时没有昏死过去,需要他当时手边有一把枪,需要他当时依旧有力气将枪举起来,并且对准MR blond,需要当时MR blond对自己的变态过于专注,以致于没有看到MR orange的行为.这一切是多么难.而另一种结果只不过依靠MR blond内心那顽固的罪恶即可.

所以你松的那口气只是出于在十万多可能性中最不可能的那一种,虽然你愿意相信,因为不能承受罪恶之重.

他没有将最坏的场景呈现出来,但让你意识到最坏的可能.倒抽一口冷气,人不寒而栗.心寒于人心的罪恶,胆寒于转机的偶然.依赖多变偶然这个世界是多么恐怖.

Mr white因为搭救Mr orange而最终和edi 以及joe三方对质,三个人同时开枪,两败俱伤.这是这部冷酷片子中的一点看似温暖之处.类似<在布鲁日>中老杀手一定保护年轻杀手,让老大给年轻杀手一次机会.

但不同的是<在布鲁日>中的人都有一颗高尚的心,包括老大,都像古典悲剧中的英雄人物一般,正直勇敢,视荣誉为一切.因此,年轻杀手杀了一个孩子之后,在老大看来,他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没有一个人可以杀了一个孩子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老杀手信奉基督教,信奉赎罪,认为人应该有重生的机会.因此,这是一个悲剧,虽然美好的事物被撕裂开来,但毁灭更让你感到它的可贵,让你对真善美扼腕叹息.毁灭是为了存在.

而<落水狗>则不同.这种保护有兄弟情义的成分存在,有对人最基本信任的坚持,但也有兔死狐悲的担忧,甚至不排除内心的某种自负孤傲。最后MR orange亲口告诉濒死挣扎的MR white 自己的确是警察,抛开警察罪犯的善恶判断,这不啻是对MR white所坚守的某种东西的反讽抑或彻底毁灭。

因此,最后,MR white那一枪到底有没有射下去已经不重要,你知道不但天堂没有希望,人世也已沦陷,地狱开始统治。


<低俗小说>和<落水狗>呈现的是人内心的邪恶,是人的堕落,都让你产生在一个充满危机的世界生存是一件多么艰难无力感.人不是为了保护某种东西而死,是为了毁灭而死.存在是为了毁灭.

虽然昆汀先生总是在滑向地狱的那一刹那用绳子将我们拉回来,但你知道他骨子里是悲观的.那最后滑下去之前的微光一闪,和地狱的熊熊大火相比,是那么微弱,那么偶然,只是是出于同情心.

他走得很远,很远,远得我不敢看.



 6 ) like a virgin~~~

如果之前没有看两杆大烟枪的话~我也许会认为这片子是个惊喜,只可惜当年昆丁毕竟不成熟~对于处女作来说也已经很不错了~~~~

5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只有对方的代号~各有专长,他们的组合堪称完美~But....白先生有情有义最后却被人出卖~~金先生太狂妄太低估自己的对手和朋友~~橙先生有骨气有智慧却少了些运气~~粉红先生太冷漠太自私同时他知道怎样保护自己,所以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唯一没有死在枪口下~~
 
很遗憾最后5个人以自相残杀来收尾~~不过对于内个戴红卫兵绿帽子的黑人上司,倒是颇有些印象~~他说,要像马龙*白兰度一样扮演卧底~~~不同的个性以及处事方法酿成了最后的悲剧~~陌生人~贪婪~冷漠~不信任~同情etc.

这个片子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就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开头的时候他们7个在一个小汽车旅馆边吃早餐边讨论麦姐的内首风靡全球的Like a virgin,很搞笑!貌似杀手在行动之前都会一个接一个滴讲笑话小段子什么的~~~我记得粉红先生甚至拒绝给小费,然后金先生说,你们犹太人都有这种不给小费的嗜好?你想怎样,让她帮你Suck才给小费???~~~~

 短评

当时我就在纳闷初出茅庐的昆丁怎么会有办法弄到这么多老手来陪他玩这场血腥游戏.这个路人甲级的褐色先生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倒霉的脑袋被射穿的家伙,头脑简单的白.凶残暴虐的金.临死得意忘形最终丢掉性命的橙.蓝色更是超级路人.最后拿到钻石的还是我们心爱的疯子史蒂夫.虽然不在一线上,却抢眼依旧

5分钟前
  • 文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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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先生为什么成为最后的赢家?因为他从一开头就是行动团队中的“异类”。餐馆付账,其他人都掏了一美元小费,唯独他不给。并且巧舌如簧,理据滔滔,说的最后连橙先生都动了心,也试图收回小费。再看冠名一场戏。对于自己分到的颜色,现场无人提出异议,除了……“为什么我是粉色?”但据理力争之后,一旦发现无人相挺,老大动气,便不再矫情,马上接受。就像之前在餐馆,老大拉下脸发话后还是付了小费。虽然嘴上仍在叨咕是看在老大请吃早餐的份上,平时绝不如此。粉先生是犹太人,吝啬乃其特征之一。但犹太人还有个特征:在展示自身缺陷的同时,思维意识当中却散发着独立、理性的光辉。后者正是粉能在这场乱战血拼中全身而退的首要原因:不愿盲从,但要懂得妥协。……https://www.douban.com/note/538637819/

10分钟前
  • 赱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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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you !fuck you ! im fucking dying man.

15分钟前
  • Little Punk
  • 还行

一出来便是经典之作~个人觉得比低俗小说还要更精彩~只是不明白,怎么这小子一出道就能网罗这么多出色的演员呢?

18分钟前
  • muma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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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导演:昆汀·塔伦蒂诺,29岁。1992年,昆汀·塔伦蒂诺的处女作《落水狗》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后,立刻引起巨大反响。昆汀的编导才能得到评委一致青睐,影片的暴力问题也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从这部最早的作品中,我们已经不难看出昆汀独特的电影风格,影片中的暴力事件、黑帮人物、

20分钟前
  • 易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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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丁的处女作拿到现在来看也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据说他“摘抄”太多。其实我最欣赏的一直是他叙事的方式,个人对暴力美学是没有多大共鸣的,可能因为我太麻木了,对非极致的暴力血腥画面都感觉像白开水一样的无味正常。想想看我到现在真的觉得有点“暴力”的只有三池崇史《切肤之爱》的锯脚,三池崇史《杀手阿一》的割舌头,Darren Aronofsky《pi》的戳大脑,伯格曼《假面》的按鹿眼睛,陈子谦《十五》的吞药。全部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24分钟前
  • 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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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处女作,几分钟就能讲完的故事真是太会玩障眼法了。血浆泼得我想狂喊救命!!!

26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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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Fucking声中,我想补上一句:This is a fucking good movie! —— 昆汀的唠叨还真是没完没了,除了几处配乐主导,全片几乎没留10秒左右的时间让人物不说不骂不叫地安静一会儿,而繁杂的对白中真正把我逗到不行的谈话就只有粉先生一直强调自己是专业犯罪者、还有他对于粉先生这个代号的质疑。-2014.04.25 @资料馆 重温

29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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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一个警察。”噗~你会在得救时告诉对方卧底的真相吗?这显然违背常理。Mr.White对Mr.Orange说,与其半死不活的被警察抓住,还不如我替你解决吧。砰~(枪声响起)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更有意思?因为最后谁也不是赢家。

33分钟前
  • 荒也
  • 还行

~ 这才叫摇滚的节奏啊 操

38分钟前
  • 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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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找到真正出处了,“对不起,我是警察”

43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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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错,比PULP FICTIONG还纯粹锋利,可能我英语不好,习惯了看情节,不喜欢冗长的脱口秀

45分钟前
  • forever young
  • 还行

实在是太喜欢Steve Buscemi(本片讲述了白先生和橙先生感天动地都爱情故事……以及论一名黑涩会(粉先生)的职业修养……)

48分钟前
  • 可怜的病痛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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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White真他妈太仗义了

49分钟前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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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连篇、血浆四溢、低俗趣味、时空交错、黑色幽默、客串抢镜,初入影坛就能拍得如此面面俱到老辣成熟,不得不叹服,配乐带劲勾魂,挑逗着兴奋的神经,帅惨的蒂姆·罗斯极富喜感 ,白橙暧昧混合挺有料,这部处处闪光的处女作无疑成了昆汀将是超过瘾嗨片重要标签的最佳佐证。

51分钟前
  • 尉迟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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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都可以成为经典的Tim Roth。。。

53分钟前
  • 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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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警察和橙先生讲话时,有一半是模糊镜头,可以讨论下。昆汀演棕先生,提姆罗斯演橙先生。橙先生是卧底警察。棕先生和蓝先生在抢劫时死掉。最后,橙先生被个过路的女人误打伤,他打死了金先生,白先生打死黑帮老大,黑帮老大的儿子艾迪打死白先生,艾迪又被橙先生打死。最后似乎剩了个粉先生。

56分钟前
  • 林||我们谈什么都像谈死!
  • 推荐

新发现。橙先生做卧底,编造了一个假故事,在酒吧他特地跟同伙讲了一个细节,在厕所里遇到四个警察和一只狗。明明未曾发生过,但橙先生专挑出来细讲。昆汀特地用了不少笔墨去描述那个“虚构”场景。一个故事的生机就是细节,昆汀在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对这条法则了如于心,技法也已经出神入化。2020.7.5第三看,成色像钻石般璀璨。取色名的对话戳中笑点。

59分钟前
  • 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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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其实,我是个警察”的出处……Tim Roth同学无论满身是血也好,小南瓜状也好,都是我的type……另,Mr.White对Mr.Orange的感情真是让人很沸腾啊很沸腾……

1小时前
  • 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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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警察。”昆汀的低成本处女作,他的作品或许不能称之为经典,但总透着一股另类,但凡看过的人绝对很难忘记他独特的黑色动作喜剧电影风格和那fuck满天飞的片段。而且你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为什么能找来这么多好手陪他,史蒂夫·布西密更是让我喜欢的不得了。★★★★

1小时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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